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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也無非是：‘我在吃炸雞，你到哪裏了？’。”
陸江南視線凝著她的側臉，看著她臉頰上清淺的笑意，整個人的氣息開始變得溫柔。
“那個時候，上海女孩談戀愛，人民廣場就是戀愛的地標，是等待愛人的地方。”她眼眸彎彎的，目光有些艷羨，“不知道那時的情侶有沒有走到現在。如果有的話，十年的等待，聽著就覺得美好……”
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的音樂噴泉忽然開啟。漂亮的水花飛上了高空，一瞬間將周圍照亮。
顏瑜希微微驚訝，睜大了眼睛看向身後的噴泉，猛地站了起來，“哇”了一聲，滿眼的驚奇。
噴泉升落間，在周身一圈形成了夢幻的水霧。顏瑜希和陸江南兩人就這樣被包裹在水霧之中。
顏瑜希滿臉好奇，呆呆地看著變換著形狀與顏色的噴泉，任水霧將頭發打濕，也不曾後退一步。
陸江南唇角彎了起來。
霧氣中女孩滿眼笑意，傻傻地看著炫麗的噴泉，目光隨著水流轉動。她的面前是耀眼又喧鬧的明亮，身後是安靜又溫柔的夜色。她立在人群之中，那麽普通又那麽的獨一無二。
陸江南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外界的聲音全部屏蔽在外，耳邊只有胸膛裏那顆心臟跳動的聲音，淩亂卻有力。噗通、噗通、噗通……
而這一幕，是後來無數個孤枕難眠的夜，當陸江南感到寂寞時，常常會夢到的畫面。
***
那天晚上兩人很晚才回去。累了一天，洗漱好便上床睡覺了。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十點多。
好在飛機也來得及，兩人簡單吃了點兒就去了機場。
到機場安檢完在候機區等待的時候顏瑜希忽然看到了候機區旁邊的金店外面貼著的新款對戒的宣傳海報。
“看什麽呢？”陸江南買完礦泉水回來便看到她盯著人家金店看，擰開瓶蓋後把手裏的水遞給她。
顏瑜希接過來喝了一口，拿下巴指了指：“你說，開金店賺不賺錢？”
陸江南失笑，戳了戳她的腦門兒：“你那智商開個燒烤店還差不多，金店你就別想了。”
顏瑜希一瞬眉毛倒豎：“嘿！瞧不起誰呢你？”
陸江南揉了揉她的臉：“你就別總想著開店了，我掙的錢養活的了你。”
“我就是不甘心！”她氣道，“你說我比紀塵那個小賤人差哪？人家在某寶上賣衣服，店鋪營業額一年下來能有好幾千萬！好氣噢！”
陸江南真是服了她了：“那你也去賣衣服？然後自己給自己當模特，也許一下子就火了呢？”
“對啊，這個建議很可行。”
“可行個頭！”陸江南彈了下她的腦門兒，“安心拍戲，好好工作！別總想這些有的沒的……”
顏瑜希摸了摸腦門兒，瞪了他一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一會兒廣播就提醒登機了。
“你先上去，我去個衛生間。”陸江南忽然道。
顏瑜希蹙眉：“都要上機了你上的哪門子廁所？”
陸江南沒回答，直接去了衛生間。
顏瑜希無奈搖頭，先登機了。
為了隱私考慮，陸江南買了兩張頭等艙的機票。登機時空姐一眼便認出了她，笑容好像都深了幾分。
顏瑜希坐下後等了五分鐘陸江南還沒上來。她皺緊眉頭，看了眼時間，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就在她準備撥號的時候陸江南匆匆上來了。
“你幹嘛去了？怎麽這麽慢？”
陸江南氣息有些不穩，但臉上卻帶著笑容。
他坐到她旁邊的座位上，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她：“戴上吧。”
顏瑜希疑惑：“這是什麽？”說著便輕輕打開手裏的絲絨盒子，看見裏面的東西時雙眼睜大，“你……你剛才就是去買這個了？”
陸江南挑眉，“嗯”了一聲，伸手從裏面把纖細的戒指拿了出來，左手拉起顏瑜希的手，右手將銀色的小環輕輕套在她的無名指上。而與之相應的，他的無名指上也戴有一個同款的男士戒指。
“我看這款對戒挺好看的就買下來了。正好我們在一起之後一直沒買過情侶對戒，你看看還喜歡嗎？”
顏瑜希有些發楞，輕輕擡起右手。戒指上的細鉆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她細細摩挲著它，嘴角緩緩揚起：
“很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錢人就是任性
PS:修了下口口……真是尷尬的口口
☆、尷尬至極
攝影棚裏不時地響起“哢嚓”的聲音。顏瑜希身著時尚氣息很濃的露腰小吊帶，下身是造型怪異的水藍色闊腿牛仔褲。臉上頂著誇張的妝容，在鏡頭下擺著一個個撩人的動作。
最近團隊給她搭配的衣著在網上的反響很不錯。所以很快幾家比較大的時尚雜志都發來了邀約。顏瑜希今天就是來拍雜志封面的。
“怎麽樣？這幾天保鏢跟進跟出的，還適應嗎？”見顏瑜希下來休息了，羅智濤走上前關心道。
“還好。”顏瑜希撥弄幾下頭發，“最後這件事到底怎麽處理的？”
“我也怕事情弄大了對你影響不好，就沒有報警。而是把這件事上報給高層。”羅智濤咬牙，“但是沒想到這幫孫子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羅智濤嗟了一口：“媽的也不看你給星尚帶來了多少收益？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
顏瑜希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意料之中。”
星尚早就不是當年的星尚了。這幾年一直走下坡路不說，而且也越來越不得人心。曾經的老牌娛樂公司如今也不知還能再蹦跶幾個年頭。看來這一回是真要敗給皇娛了。
不過這些顏瑜希倒也不在乎。反正她合約快到期了。到時候大不了出來單幹，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再把濤哥挖出來。自己給自己當老板，掙來的錢也都是自己的。總好過現在掙一份錢還要被上面的蛀蟲扒好幾層。
“公司這邊雖然不給力，但好在你找了個有能耐的男朋友。”羅智濤笑道，“他應該私下托人在找那個變態了。但畢竟那人武裝得挺嚴實，而且行動也迅速。所以我看一時半會是抓不到人。但你也別害怕，現在已經在你周圍加強保護了，我想這人除非找死，不然也不敢現身。”
“嗯。”顏瑜希點頭，“我知道。”
羅智濤見她狀態還不錯便也不再多留：“一會兒我還有事，晚上讓小竹陪你去片場。《華宴》今天就能殺青了吧？再最後累一天，然後給你放兩天假。”
“好。”顏瑜希一聽放假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還是濤哥好。”
說著還要抱他。
“你快離我遠點！”羅智濤一臉嫌棄地閃開，“這要讓陸醫生看見了又要說不清了。”
顏瑜希撇嘴，擺了擺手：“甭理他，他什麽飛醋都吃。”
她這麽一擺手，羅智濤一下就看見了無名指上多出來的戒指。
“這怎麽回事？”羅智濤忽然捏住她的手腕，表情耐人尋味，“陸醫生送的？”
顏瑜希微楞，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情侶對戒沒見過啊？”
羅智濤眉尾揚起，松開她的手：“見過是見過，但沒見過這麽貴的。”他瞇了瞇本就不大的眼睛，“這麽多鉆，不少錢吧？”
顏瑜希做作地用戴著戒指的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應該是吧。”
羅智濤推了她一下：“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瞧給你嘚瑟的！”
顏瑜希頗為自得地晃了晃腦袋：“那當然！”
“我的天！我可受不了你！”羅智濤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跟你聊天我純屬自己找虐！”
顏瑜希抿嘴笑了：“你要是羨慕，也可以找一個像我們家江南這麽好的男朋友啊。”說到這她又頓了頓，“唉，不過這種可能性約等於零。”
“去你的！”
拍攝過程很順利。顏瑜希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們家合作了，互相之間都很熟，便也都很有默契。拍完之後顏瑜希去看了看照片，很滿意。
“等我們後期修好再發給您看看。”
“行。”顏瑜希笑道，拍了拍攝影師的肩膀，“辛苦了。”
“瑜希，現在要卸妝嗎？”化妝師看向她，低聲詢問。
“好，那就現在卸吧。”她點了點頭，直起身便往化妝室走。她跟這位化妝師也合作過無數次了。化妝師名叫Adi，年紀要比她大，所以在稱呼上也親近了許多。
“對了瑜希，剛才有人來找你，我看你還在拍攝就沒打斷你。”
“找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誰啊？”
Adi笑了笑：“不認識。不過是個挺帥的男人，還很高。”Adi看向她，“我先讓他在休息室等你了。是男朋友嗎？”
顏瑜希一挑眉，腦海中浮現出陸江南的臉，笑了笑：“連Adi你都說帥的男人那看來是真帥了。要真是我男朋友做夢都能笑醒。”
Adi笑笑。顏瑜希的話說的圓滑，一時還真辨不清她話中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是個八卦的人，也就沒有再問。
快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顏瑜希忽然停住腳步，有些抱歉地看向Adi：“我……等一下再卸妝好嗎？”
Adi眼神明了，禮貌地笑了笑：“沒事。我都有時間。”
“那好，麻煩你了。”
見Adi走遠了顏瑜希才推開休息室的門。一進屋就看到了背對著她撅著屁股在研究魚缸裏孔雀魚的男人。顏瑜希故意放輕腳步，偷偷走到他身後，擡起手對著陸江南挺翹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撅著個屁股誘惑誰呢你？！”
男人猛地被拍嚇得手裏的小漁網一下掉進水裏，“謔”的一下轉過身，一臉驚恐。
而與此同時，在看到男人的臉後，顏瑜希的表情也絲毫不比他好到哪裏去。
“江、江……江北哥？”
陸江北右邊眉毛挑了起來，摸了摸還在發麻的屁股，齜牙咧嘴：“你這歡迎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顏瑜希臉頰一瞬爆紅。見他疼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可她又不能上手幫著揉，一時間尷尬的不知所措。
“我、我……我以為你是江南……”
聞言陸江北的眉毛挑得更高：“你們年輕人還挺會玩兒……”
顏瑜希的頭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縮脖子裏去。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絕對是她活了這二十多年來最尷尬的時刻，沒有之一！
見她窘得連頭都不敢擡，陸江北也不忍心再捉弄她。但不得不說她這一掌下去後勁兒還挺大，現在屁股還有點疼。
“行了，不調侃你了。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兒。”
顏瑜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小心地擡起頭：“什麽事兒？”
陸江北伸手在上衣兜裏掏了掏，然後就像獻寶一樣扯出來兩張票：“鐺鐺鐺~”還自帶音效。
“這是什麽東西？”她拿過來看了眼，“歌劇？！”
“嗯。”陸江北點頭，“走啊，陪我去看一看？”
“不行。”顏瑜希搖頭，連忙把票遞回給他，“我上次陪朋友去聽歌劇，全程睡下來的。真的，就我這文化水平完全欣賞不了這種高雅藝術。”
陸江北又把票推回去：“其實我也不是很能聽懂，就當換個環境放松了。正巧我有正事跟你談，走吧！”
顏瑜希本來還想推拒，可見陸江北態度堅持，而且人家還大老遠跑到這來親自邀請她，也實在不好拒絕。她面色糾結，拿過票，咬了咬牙：“好吧！”
陸江北本來還挺高興，好說歹說的總算把這丫頭給弄來了。然而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丫頭還挺實在，跟他說的都是大實話。一句假的都沒有。
舞臺上歌劇演員認真演出著，從神態到動作都將其所扮演的人物描繪到最生動。
圓形會場裏坐滿了觀眾，演員的歌聲環繞在大廳裏，讓在座的每個人都滿臉沈醉。當然，不包括顏瑜希。
陸江北一臉生無可戀，動了動快要被枕到發麻的肩膀。
然而顏瑜希只是換了個姿勢。由枕肩膀變為枕胳膊，呼吸的頻率都不曾變過，睡得極香。
陸江北現在無比後悔剛才自己多事。見她睡得亂晃蕩，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左搖右擺，怕她栽別人身上才把她腦袋撥過來放到自己肩膀上。瞥了眼肩膀上可疑的水漬，他無語望天。
“我叫你來放松放松，你還真是放松的夠可以。”
氣不過，陸江北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恨不得這一下給她捏得喘不過氣。
不得不說顏瑜希很神。她剛睡醒沒多久，大腦還沒完全開機，舞臺上的演出就結束了。她忙跟著大家一起鼓掌，裝作聽得懂的樣子。
陸江北瞥了眼她的樣子，無奈失笑。
“走吧，帶你去吃點兒東西。估計給你無聊壞了吧？”陸江北說道。
顏瑜希不好意思地笑笑：“還……還好。”
陸江北哼了聲：“是睡的還好吧？”
顏瑜希臉色更囧了，幹笑了兩聲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走吧。”陸江北也不難為她了，站起身，“想吃什麽？”
顏瑜希忙跟著也站起來，聞言擺了擺手：“我不吃了，等一下還要回劇組。”
“回劇組？”
“嗯，就是《華宴》。今天該殺青了，不能缺席。”
陸江北點了點頭：“好幾天以前岑辛就已經殺青了，還以為你們這個劇也拍完了呢。”
“還沒有。”顏瑜希笑笑。
“那不吃東西的話咱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
顏瑜希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也……不要了吧。我……沒帶裝備，可能不方便。”
“裝備？”
“就墨鏡、口罩、帽子什麽的……”
陸江北了然一笑：“也是。是我考慮不周全。”他點點頭，“那正事兒只能在車上談了。”
“到底是什麽正事啊？”顏瑜希好奇，“從攝影棚出來你就一直不說。”
陸江北沖她眨眨眼：“絕對的好事！”
顏瑜希表情古怪。
好事？他找她能有什麽好事？
難道……是要拿錢讓她離開他弟弟？
顏瑜希忙晃了晃頭。這種美夢還是不要做了。
“想什麽呢還不走？”陸江北見她落在後面拉了她一把，“發什麽呆？”
“沒什麽、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這一更~
☆、成功殺青
“說吧，到底要找我談什麽正事兒？”顏瑜希見他把車子啟動了便問道。
陸江北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道：“最近皇娛買下了幾個小說的影視版權，其中有一部叫《暗無天日》的，你知道嗎？”
顏瑜希點頭。她不光知道，當初還看過這部小說。
“趙思河導演很看好這個故事。所以皇娛準備把這個本兒交給趙導來拍。”陸江北笑了笑，“趙思河這個人你們做演員的應該比我了解。脾氣很怪。整部電影的所有演員都要他親自挑選。而這次不論是導演團隊還是資金支持都是非常可觀的。我也不怕告訴你，皇娛這一次是花了很多心思在這部電影上。所以可以說，誰演誰紅。”
顏瑜希微微蹙眉，心裏有了個大概：“你跟我說這個是……”
陸江北淡笑著轉過臉，揚了揚眉：“你知道嗎？趙思河導演點名要你當女主角。”
“什麽？！”顏瑜希倒是猜到了自己可能有機會參演。但如此大制作的戲，她以為自己能混個小配角露露臉就不錯了。畢竟資歷老、有實力的女演員比比皆是，她一個靠炒作紅起來的流量小花，哪有資格擔綱女主角啊？
“這麽驚訝？”
“當然了！”顏瑜希情緒激動，“不是，影後視後們隨便挑一個都行吧？怎麽……怎麽就瞧上我了？”
“還記得去年那部讓你大火的《琉璃渠》嗎？趙導演親口說的，說他在看到你萬念俱灰地沈入水底企圖淹死自己的畫面時，竟然跟著流了幾滴淚。他的原話是：顏瑜希這個演員很有潛力，眼睛裏都是戲。”
陸江北笑著看了眼她受寵若驚的表情：“據他說他在那之後一口氣看完了你所有的戲，並且發現你的演技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長。再加上《暗無天日》的女主角是一個年紀不大卻心狠手辣的女孩，年紀上你也符合，便敲定了請你來演女主角。”他給她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所以，什麽時候約個時間？趙導演想親自見你一面，跟你溝通溝通。”
顏瑜希整個人如遭雷劈。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是否真實。業界翹楚趙思河導演，那個據說誰都瞧不起的龜毛老頭兒，竟然欣賞她的演技？
她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趙導要見我？”
“嗯。他想跟你接觸接觸，看看你現實中是個怎樣的人。我看這個小老頭兒好像對你非常感興趣。上一次他這麽關註一個演員還是二十年前的事。然後演了他的電影後，那個演員就變成了如今的影後，梁怡。”
顏瑜希吞了吞口水，內心的雀躍快要抑制不住。她稍微冷靜冷靜，看了陸江北一眼：“這麽好的機會你不留給自家藝人不說，還要拱手送給死對頭家的藝人？”
陸江北聳聳肩：“趙導點名要你我能有什麽辦法？”
顏瑜希哼了哼：“你可是背後的大Boss，趙導再頑固、脾氣再怪，說白了還不是要看你最後怎麽下決定？”
陸江北挑挑眉，心想還好這丫頭沒有他想象的傻，還挺精的：“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不過雖然我是個商人，可也想要欣賞更美的藝術。既能創作出上等藝術作品又能掙錢我何樂而不為？”他笑了笑，“而且你也很快就不是星尚的人了，說不準將來還是我們皇娛的一姐呢！哪有什麽內外之分？”
“你怎麽知道合約到期後我不會續約？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會去皇娛？”顏瑜希玩笑道。
陸江北看了她一眼，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就是知道。”
顏瑜希撇嘴。
“先不說這些。你哪天有空？我把趙思河約出來跟你見一面。”
“我得先跟羅智濤商量一下。”
“你放心。那個人精肯定不會讓你錯過這個好機會。”
“那就今晚吧。”
“嗯？”陸江北沒想到她定的這麽早。
車子停在了影視基地外，顏瑜希解開安全帶，沖他笑了笑：“我就剩兩場戲了，差不多不到十點就能收工，你問趙導演十點以後有空嗎？”
***
華家意圖謀反，京城變了天。在經歷了三個多月的黑暗後，皇帝終結了華家。華家全家上下一共一百五十多口人全部關進了天牢。
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本應滿門抄斬的。世人都說皇帝動了惻隱之心，念著那個自囚於冷宮的皇後娘娘。最後只斬了包括丞相在內的參與這次謀反的二十餘人。其餘老弱婦孺、無辜家丁一律被遣散至邊遠之地，就此流放，終身為奴，且永世不得再回京城。
皇帝立在冷宮門前，內心百感交集。他揮手讓身邊的隨行都停在門口，伸手推開陳舊的木門，踏了進去。
一進到這荒涼的院子便聽見了房屋之內傳出的低咳聲。
他皺緊眉頭，走了進去。
華容見到來人臉色一白，忙下了床榻。
皇帝見此大步上前，又把她推回床內。看著她消瘦的臉頰、枯敗的容顏，內心酸澀。自從當年她決定收回所有對他的情她便日漸衰敗，這些年來他們名為夫妻卻形同陌路。起初他存著傲氣，不想去關心她。等他自覺已愛她至深，想要靠近時卻發現，為時已晚。
“容兒，你這是何苦……”
華容彎了彎蒼白的唇，沒有說話。
皇帝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幹枯的頭發：“隨朕回去吧。”
華容聞言搖了搖頭：“臣妾是罪臣之女，已無顏面對陛下。還請陛下賜臣妾終身囚於這冷宮，以償還罪父犯下的孽障。”
皇帝下巴一瞬緊繃：“你還在恨朕不成？”
“臣妾不敢。”華容低眉順目。
“還有你不敢的事？”皇帝冷笑，“容兒，我知道，你其實恨死我了。我讓你一顆真心錯付，還冷落你數年，讓你最美好的年華在這冰冷的皇宮中消逝，現如今……又殺了你全家。”皇帝苦澀一笑，“你合該恨我的。”
這一次，他沒有用“朕”。
華容仍是謙卑地低著頭，沒有言語。
皇帝深吸一口氣，又緩緩舒出：“你想如何？只要你說，我都答應你。”
華容捏著被角的手指一僵，緩緩擡起了頭，看向皇帝，眼神中帶著期盼：“陛下此話當真？”
皇帝見她的眼神，楞了下。有多久，她不曾如現在這般認真地看著他了？
他彎了彎唇：“當真。”
華容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些：“懇請陛下準許臣妾離開京城。對外……便說臣妾身染重疾不治而亡了吧……”
皇帝雙眼刺痛：“你說什麽？！”
華容淡淡一笑：“臣妾只有這一個願望，其他的，別無所求。”
結局的一幕，便是皇帝親自送華容出宮。他站在原地，看著騎在馬上的身影漸行漸遠。華容握緊手裏的韁繩，忍不住回頭看去。
《華宴》的最後一場戲，以華容與皇帝遙遙相望為結尾，留下了一個相對開放的結局。
“好！過！”
打板的聲音這一次顯得格外清脆。顏瑜希被工作人員扶著從道具馬上下來，嬉笑著跟修澤擊了個掌。
“殺青嘍！”修澤開心地原地亂蹦，最後忍不住把顏瑜希抱了起來，嚇得顏瑜希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全劇組的人都歡騰著。戲殺青了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劇組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吵鬧著要導演請吃飯。導演再有錢，請這麽多人吃飯也請不過來。不過好在劇組背後的讚助商比較給力。
“過兩天有殺青宴，咱們金主爸爸給咱辦的！到時候隨便吃！”
聽到有吃的大家又興奮上了。
就這麽吵吵鬧鬧的直到十點多才收工。顏瑜希跟劇組相熟的同事一一道別便上了羅智濤的車，驅車前往陸江北發到他手機裏的地址。
“一會兒你不用刻意表現。趙思河導演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咱要是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一準能給識出來。所以自然點就好。爭取用你的個人魅力征服他！”
顏瑜希哭笑不得：“我征服他一個小老頭兒幹什麽？”
“這話你一會兒可不能說，註意著點兒你這張嘴。”濤哥煞有介事。
顏瑜希無奈：“好吧。”
車子很快就到了地址裏的茶館，而趙思河導演已經提前到了。
顏瑜希忙進去，生怕人家不滿。
不過趙思河導演好像也沒生氣，反倒笑瞇瞇的。跟她聊電影、聊劇本、聊演戲。
也是這個時候顏瑜希忽然發現，這個傳聞中脾氣古怪要求嚴苛的大導演好像除了對工作態度嚴謹外，生活中相處下來還是個挺有意思的小老頭兒。
兩人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著茶水，一聊就聊了一個多鐘頭。到後來，人家茶館要不是打烊了，他們還能繼續聊。
顏瑜希有種奇妙的感覺。感覺跟趙思河聊天的時候，不像是跟一個導演聊天，反倒更像跟長輩聊天。比如說，父親。
他們相談甚歡，頗有種莫逆之交的感覺。
見顏瑜希笑容滿面地上了車，濤哥連忙問道：“談的怎麽樣？”
要說這趙思河導演也確實古怪。見演員就是見演員，經紀人都靠邊站。所以濤哥只能等在車裏幹著急。
顏瑜希挑了挑眉，坐進車裏，帶上車門，比了個“OK”的手勢，笑著道：“基本可以定下來了。趙導演說，合約準備好後會第一個通知我。”
“真的啊？！”濤哥興奮得聲音都拔高了，“希希呀希希！咱真的要轉運了！”
“那可不。”顏瑜希哼了哼。
濤哥忍不住想要親她幾口，顏瑜希連忙嚇得躲開了。
濤哥也不覺尷尬：“哎呀太好了！為獎勵你，給你放幾天假。反正你也殺青了，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休息，跟陸醫生出去玩玩什麽的！以最飽滿的狀態迎接你的第一次大銀幕！”
顏瑜希失笑。真是的，怎麽感覺羅智濤比她還開心？
不過目前來說比較令她興奮的還是即將迎來的小假期。這幾天工作忙，也確實應該跟家裏那口子溝通溝通感情了。
想到陸江南……
“哎呀！”顏瑜希忽然驚叫了一聲。
“怎麽了？”
“我忘了告訴江南收工後我還有約！他在家一定等著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說“小老頭兒”這個詞我就能想起我姥爺。那可真的是一個有意思的“小老頭兒”。
☆、我要火了
顏瑜希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小區裏安靜得只能聽見蛐蛐叫的聲音。
保鏢和小竹一路給她送上樓，見她進了房門才離開。
大晚上的顏瑜希就跟個做賊的似的，貓著個腰，鬼鬼祟祟地往裏蹭。
房子裏並不是一片黑暗，客廳的地燈還亮著。但昏昏暗暗的顏瑜希也看不清沙發上是不是坐著人。
她屏息，擡起腳慢慢靠過去。
“哎呦吼……”屋裏光線太暗，她眼睛還有點兒散光加輕微夜盲，一下子就撞上了客廳中央的大魚缸。
說來也可能是還沒習慣家裏多出來一條大紅魚。這一下正好撞上魚缸的棱角，疼得她忍不住痛呼。
可又怕自己弄出太大的聲音便連忙捂住嘴。
她看了眼一旁游得優哉游哉的紅龍魚，伸手摸了摸魚缸，看樣子就像在安撫它。
比金子都值錢的大寶貝兒，沒嚇著你吧？
大魚甩了甩尾巴，高傲地游開了……
緩了緩胳膊上的疼痛，她又繼續往沙發的方向走過去。
雖說屋裏比較暗，能見度不高。但隨著她走進，也一點點看清了沙發上坐著的人。看著他這個樣子，顏瑜希忍不住想笑。
陸江南靠著沙發背，雙臂環胸，腦袋低垂著，呼吸綿長。
這家夥，困了就躺下睡唄？真是……
顏瑜希嘆了口氣，蹲下，在他面前，伸手碰了碰陸江南的手，輕聲道：“江南？”
陸江南猛地驚醒，連忙坐直，睜開睡眼。
顏瑜希笑著又摸了摸他的手安撫他：“困了就回屋睡吧。”
陸江南見是她，舒了口氣，看了眼時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顏瑜希見他站起身便也跟著站起來：“臨時約了趙思河導演談點事，就回來的晚了。”說著嘟了嘟嘴，“抱歉啊，忘告訴你了，讓你等到現在。”
“沒事。”陸江南彎唇，揉了揉她的臉，“我也才做完手術沒多久，到你這了發現你還沒回來就順便給你熬了點素粥，等著等著就睡著了。”說著還拉著她往廚房的方向走，“粥還在鍋裏溫著，你喝一點暖暖腸胃。”
“嗯。”
顏瑜希在餐廳的餐桌前坐下。陸江南順手把廳裏的燈打開，端出一碗粥和一小碟糖醋黃瓜：“吃吧。”
顏瑜希確實餓了。
拍了一晚上戲，除了晚上喝了點兒茶肚子裏就沒怎麽進東西。這個時候陸江南親手熬的素粥在她眼裏就是山珍海味。她也沒客氣，連勺都不用，直接抱起碗喝了一大口。
“嗯！好喝！”
陸江南笑了，把手裏剝好的鵪鶉蛋放到裝糖醋黃瓜的碟子裏：“胳膊那是怎麽了？”
他伸手指了指顏瑜希胳膊上的一塊紅印。
顏瑜希看了眼：“噢，應該是剛才在魚缸上撞的。”
“你怎麽還能撞那上面？”他擰眉，“疼嗎？”
顏瑜希搖搖頭：“磕磕碰碰的家常便飯。”反正在劇組待一天下來，身上因為碰撞留下的淤青各式各樣。這點小傷痕她根本都沒放在心上。
“那明天我把魚缸挪個位置吧，放在客廳中央好像有點礙事。”
“不用。”顏瑜希嚼著黃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擺了擺手，“放在那挺好看的，我就是還沒習慣，習慣了就好了。本來我就一直覺得我這客廳太大了，有點空。現在把小紅放這兒，游來游去的還挺養眼。”
陸江南失笑：“這麽漂亮霸氣的紅龍魚，你怎麽給起個‘小紅’這麽隨便的名字？”
“小紅不好嗎？簡單又好記。”
陸江南無言以對。
“哪天有時間我去你們醫院看看那條金龍魚去。”
“你要是喜歡那條我也給你搬回來。”
“別別別。”顏瑜希哭笑不得，“你說，本來吧，這兩條魚就是別人送的店慶禮物。結果你直接給變成私人的了，還搬回家了。現在你要是再把另一條也搬回來，醫院的同事該怎麽想你？”
陸江南挑眉：“那還不是看我面子才送這麽金貴的禮物嗎？跟直接送給我是一樣的。”
“嘁。”顏瑜希撇嘴，“那你面子可真大。”
陸江南不置可否。
顏瑜希夾起一顆小巧的鵪鶉蛋放進粥碗裏攪了攪，隨口一問：“不過我挺好奇的，誰這麽大手筆送你龍魚，還一送就是金紅兩條？”
陸江南剝著鵪鶉蛋的手頓了下。
他若是說岑辛，保不齊顏瑜希又會多想。上次的事他知道她並沒有百分百全信了他的話，而且他們兩人之間有關岑辛的話題就像個定/時/炸/彈。所以還是能不提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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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南視線凝著她的側臉，看著她臉頰上清淺的笑意，整個人的氣息開始變得溫柔。
“那個時候，上海女孩談戀愛，人民廣場就是戀愛的地標，是等待愛人的地方。”她眼眸彎彎的，目光有些艷羨，“不知道那時的情侶有沒有走到現在。如果有的話，十年的等待，聽著就覺得美好……”
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的音樂噴泉忽然開啟。漂亮的水花飛上了高空，一瞬間將周圍照亮。
顏瑜希微微驚訝，睜大了眼睛看向身後的噴泉，猛地站了起來，“哇”了一聲，滿眼的驚奇。
噴泉升落間，在周身一圈形成了夢幻的水霧。顏瑜希和陸江南兩人就這樣被包裹在水霧之中。
顏瑜希滿臉好奇，呆呆地看著變換著形狀與顏色的噴泉，任水霧將頭發打濕，也不曾後退一步。
陸江南唇角彎了起來。
霧氣中女孩滿眼笑意，傻傻地看著炫麗的噴泉，目光隨著水流轉動。她的面前是耀眼又喧鬧的明亮，身後是安靜又溫柔的夜色。她立在人群之中，那麽普通又那麽的獨一無二。
陸江南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外界的聲音全部屏蔽在外，耳邊只有胸膛裏那顆心臟跳動的聲音，淩亂卻有力。噗通、噗通、噗通……
而這一幕，是後來無數個孤枕難眠的夜，當陸江南感到寂寞時，常常會夢到的畫面。
***
那天晚上兩人很晚才回去。累了一天，洗漱好便上床睡覺了。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十點多。
好在飛機也來得及，兩人簡單吃了點兒就去了機場。
到機場安檢完在候機區等待的時候顏瑜希忽然看到了候機區旁邊的金店外面貼著的新款對戒的宣傳海報。
“看什麽呢？”陸江南買完礦泉水回來便看到她盯著人家金店看，擰開瓶蓋後把手裏的水遞給她。
顏瑜希接過來喝了一口，拿下巴指了指：“你說，開金店賺不賺錢？”
陸江南失笑，戳了戳她的腦門兒：“你那智商開個燒烤店還差不多，金店你就別想了。”
顏瑜希一瞬眉毛倒豎：“嘿！瞧不起誰呢你？”
陸江南揉了揉她的臉：“你就別總想著開店了，我掙的錢養活的了你。”
“我就是不甘心！”她氣道，“你說我比紀塵那個小賤人差哪？人家在某寶上賣衣服，店鋪營業額一年下來能有好幾千萬！好氣噢！”
陸江南真是服了她了：“那你也去賣衣服？然後自己給自己當模特，也許一下子就火了呢？”
“對啊，這個建議很可行。”
“可行個頭！”陸江南彈了下她的腦門兒，“安心拍戲，好好工作！別總想這些有的沒的……”
顏瑜希摸了摸腦門兒，瞪了他一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一會兒廣播就提醒登機了。
“你先上去，我去個衛生間。”陸江南忽然道。
顏瑜希蹙眉：“都要上機了你上的哪門子廁所？”
陸江南沒回答，直接去了衛生間。
顏瑜希無奈搖頭，先登機了。
為了隱私考慮，陸江南買了兩張頭等艙的機票。登機時空姐一眼便認出了她，笑容好像都深了幾分。
顏瑜希坐下後等了五分鐘陸江南還沒上來。她皺緊眉頭，看了眼時間，猶豫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就在她準備撥號的時候陸江南匆匆上來了。
“你幹嘛去了？怎麽這麽慢？”
陸江南氣息有些不穩，但臉上卻帶著笑容。
他坐到她旁邊的座位上，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她：“戴上吧。”
顏瑜希疑惑：“這是什麽？”說著便輕輕打開手裏的絲絨盒子，看見裏面的東西時雙眼睜大，“你……你剛才就是去買這個了？”
陸江南挑眉，“嗯”了一聲，伸手從裏面把纖細的戒指拿了出來，左手拉起顏瑜希的手，右手將銀色的小環輕輕套在她的無名指上。而與之相應的，他的無名指上也戴有一個同款的男士戒指。
“我看這款對戒挺好看的就買下來了。正好我們在一起之後一直沒買過情侶對戒，你看看還喜歡嗎？”
顏瑜希有些發楞，輕輕擡起右手。戒指上的細鉆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她細細摩挲著它，嘴角緩緩揚起：
“很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錢人就是任性
PS:修了下口口……真是尷尬的口口
☆、尷尬至極
攝影棚裏不時地響起“哢嚓”的聲音。顏瑜希身著時尚氣息很濃的露腰小吊帶，下身是造型怪異的水藍色闊腿牛仔褲。臉上頂著誇張的妝容，在鏡頭下擺著一個個撩人的動作。
最近團隊給她搭配的衣著在網上的反響很不錯。所以很快幾家比較大的時尚雜志都發來了邀約。顏瑜希今天就是來拍雜志封面的。
“怎麽樣？這幾天保鏢跟進跟出的，還適應嗎？”見顏瑜希下來休息了，羅智濤走上前關心道。
“還好。”顏瑜希撥弄幾下頭發，“最後這件事到底怎麽處理的？”
“我也怕事情弄大了對你影響不好，就沒有報警。而是把這件事上報給高層。”羅智濤咬牙，“但是沒想到這幫孫子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羅智濤嗟了一口：“媽的也不看你給星尚帶來了多少收益？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
顏瑜希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意料之中。”
星尚早就不是當年的星尚了。這幾年一直走下坡路不說，而且也越來越不得人心。曾經的老牌娛樂公司如今也不知還能再蹦跶幾個年頭。看來這一回是真要敗給皇娛了。
不過這些顏瑜希倒也不在乎。反正她合約快到期了。到時候大不了出來單幹，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再把濤哥挖出來。自己給自己當老板，掙來的錢也都是自己的。總好過現在掙一份錢還要被上面的蛀蟲扒好幾層。
“公司這邊雖然不給力，但好在你找了個有能耐的男朋友。”羅智濤笑道，“他應該私下托人在找那個變態了。但畢竟那人武裝得挺嚴實，而且行動也迅速。所以我看一時半會是抓不到人。但你也別害怕，現在已經在你周圍加強保護了，我想這人除非找死，不然也不敢現身。”
“嗯。”顏瑜希點頭，“我知道。”
羅智濤見她狀態還不錯便也不再多留：“一會兒我還有事，晚上讓小竹陪你去片場。《華宴》今天就能殺青了吧？再最後累一天，然後給你放兩天假。”
“好。”顏瑜希一聽放假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還是濤哥好。”
說著還要抱他。
“你快離我遠點！”羅智濤一臉嫌棄地閃開，“這要讓陸醫生看見了又要說不清了。”
顏瑜希撇嘴，擺了擺手：“甭理他，他什麽飛醋都吃。”
她這麽一擺手，羅智濤一下就看見了無名指上多出來的戒指。
“這怎麽回事？”羅智濤忽然捏住她的手腕，表情耐人尋味，“陸醫生送的？”
顏瑜希微楞，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情侶對戒沒見過啊？”
羅智濤眉尾揚起，松開她的手：“見過是見過，但沒見過這麽貴的。”他瞇了瞇本就不大的眼睛，“這麽多鉆，不少錢吧？”
顏瑜希做作地用戴著戒指的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應該是吧。”
羅智濤推了她一下：“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瞧給你嘚瑟的！”
顏瑜希頗為自得地晃了晃腦袋：“那當然！”
“我的天！我可受不了你！”羅智濤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跟你聊天我純屬自己找虐！”
顏瑜希抿嘴笑了：“你要是羨慕，也可以找一個像我們家江南這麽好的男朋友啊。”說到這她又頓了頓，“唉，不過這種可能性約等於零。”
“去你的！”
拍攝過程很順利。顏瑜希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們家合作了，互相之間都很熟，便也都很有默契。拍完之後顏瑜希去看了看照片，很滿意。
“等我們後期修好再發給您看看。”
“行。”顏瑜希笑道，拍了拍攝影師的肩膀，“辛苦了。”
“瑜希，現在要卸妝嗎？”化妝師看向她，低聲詢問。
“好，那就現在卸吧。”她點了點頭，直起身便往化妝室走。她跟這位化妝師也合作過無數次了。化妝師名叫Adi，年紀要比她大，所以在稱呼上也親近了許多。
“對了瑜希，剛才有人來找你，我看你還在拍攝就沒打斷你。”
“找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誰啊？”
Adi笑了笑：“不認識。不過是個挺帥的男人，還很高。”Adi看向她，“我先讓他在休息室等你了。是男朋友嗎？”
顏瑜希一挑眉，腦海中浮現出陸江南的臉，笑了笑：“連Adi你都說帥的男人那看來是真帥了。要真是我男朋友做夢都能笑醒。”
Adi笑笑。顏瑜希的話說的圓滑，一時還真辨不清她話中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是個八卦的人，也就沒有再問。
快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顏瑜希忽然停住腳步，有些抱歉地看向Adi：“我……等一下再卸妝好嗎？”
Adi眼神明了，禮貌地笑了笑：“沒事。我都有時間。”
“那好，麻煩你了。”
見Adi走遠了顏瑜希才推開休息室的門。一進屋就看到了背對著她撅著屁股在研究魚缸裏孔雀魚的男人。顏瑜希故意放輕腳步，偷偷走到他身後，擡起手對著陸江南挺翹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撅著個屁股誘惑誰呢你？！”
男人猛地被拍嚇得手裏的小漁網一下掉進水裏，“謔”的一下轉過身，一臉驚恐。
而與此同時，在看到男人的臉後，顏瑜希的表情也絲毫不比他好到哪裏去。
“江、江……江北哥？”
陸江北右邊眉毛挑了起來，摸了摸還在發麻的屁股，齜牙咧嘴：“你這歡迎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顏瑜希臉頰一瞬爆紅。見他疼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可她又不能上手幫著揉，一時間尷尬的不知所措。
“我、我……我以為你是江南……”
聞言陸江北的眉毛挑得更高：“你們年輕人還挺會玩兒……”
顏瑜希的頭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縮脖子裏去。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絕對是她活了這二十多年來最尷尬的時刻，沒有之一！
見她窘得連頭都不敢擡，陸江北也不忍心再捉弄她。但不得不說她這一掌下去後勁兒還挺大，現在屁股還有點疼。
“行了，不調侃你了。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兒。”
顏瑜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小心地擡起頭：“什麽事兒？”
陸江北伸手在上衣兜裏掏了掏，然後就像獻寶一樣扯出來兩張票：“鐺鐺鐺~”還自帶音效。
“這是什麽東西？”她拿過來看了眼，“歌劇？！”
“嗯。”陸江北點頭，“走啊，陪我去看一看？”
“不行。”顏瑜希搖頭，連忙把票遞回給他，“我上次陪朋友去聽歌劇，全程睡下來的。真的，就我這文化水平完全欣賞不了這種高雅藝術。”
陸江北又把票推回去：“其實我也不是很能聽懂，就當換個環境放松了。正巧我有正事跟你談，走吧！”
顏瑜希本來還想推拒，可見陸江北態度堅持，而且人家還大老遠跑到這來親自邀請她，也實在不好拒絕。她面色糾結，拿過票，咬了咬牙：“好吧！”
陸江北本來還挺高興，好說歹說的總算把這丫頭給弄來了。然而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丫頭還挺實在，跟他說的都是大實話。一句假的都沒有。
舞臺上歌劇演員認真演出著，從神態到動作都將其所扮演的人物描繪到最生動。
圓形會場裏坐滿了觀眾，演員的歌聲環繞在大廳裏，讓在座的每個人都滿臉沈醉。當然，不包括顏瑜希。
陸江北一臉生無可戀，動了動快要被枕到發麻的肩膀。
然而顏瑜希只是換了個姿勢。由枕肩膀變為枕胳膊，呼吸的頻率都不曾變過，睡得極香。
陸江北現在無比後悔剛才自己多事。見她睡得亂晃蕩，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左搖右擺，怕她栽別人身上才把她腦袋撥過來放到自己肩膀上。瞥了眼肩膀上可疑的水漬，他無語望天。
“我叫你來放松放松，你還真是放松的夠可以。”
氣不過，陸江北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恨不得這一下給她捏得喘不過氣。
不得不說顏瑜希很神。她剛睡醒沒多久，大腦還沒完全開機，舞臺上的演出就結束了。她忙跟著大家一起鼓掌，裝作聽得懂的樣子。
陸江北瞥了眼她的樣子，無奈失笑。
“走吧，帶你去吃點兒東西。估計給你無聊壞了吧？”陸江北說道。
顏瑜希不好意思地笑笑：“還……還好。”
陸江北哼了聲：“是睡的還好吧？”
顏瑜希臉色更囧了，幹笑了兩聲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走吧。”陸江北也不難為她了，站起身，“想吃什麽？”
顏瑜希忙跟著也站起來，聞言擺了擺手：“我不吃了，等一下還要回劇組。”
“回劇組？”
“嗯，就是《華宴》。今天該殺青了，不能缺席。”
陸江北點了點頭：“好幾天以前岑辛就已經殺青了，還以為你們這個劇也拍完了呢。”
“還沒有。”顏瑜希笑笑。
“那不吃東西的話咱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
顏瑜希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也……不要了吧。我……沒帶裝備，可能不方便。”
“裝備？”
“就墨鏡、口罩、帽子什麽的……”
陸江北了然一笑：“也是。是我考慮不周全。”他點點頭，“那正事兒只能在車上談了。”
“到底是什麽正事啊？”顏瑜希好奇，“從攝影棚出來你就一直不說。”
陸江北沖她眨眨眼：“絕對的好事！”
顏瑜希表情古怪。
好事？他找她能有什麽好事？
難道……是要拿錢讓她離開他弟弟？
顏瑜希忙晃了晃頭。這種美夢還是不要做了。
“想什麽呢還不走？”陸江北見她落在後面拉了她一把，“發什麽呆？”
“沒什麽、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這一更~
☆、成功殺青
“說吧，到底要找我談什麽正事兒？”顏瑜希見他把車子啟動了便問道。
陸江北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道：“最近皇娛買下了幾個小說的影視版權，其中有一部叫《暗無天日》的，你知道嗎？”
顏瑜希點頭。她不光知道，當初還看過這部小說。
“趙思河導演很看好這個故事。所以皇娛準備把這個本兒交給趙導來拍。”陸江北笑了笑，“趙思河這個人你們做演員的應該比我了解。脾氣很怪。整部電影的所有演員都要他親自挑選。而這次不論是導演團隊還是資金支持都是非常可觀的。我也不怕告訴你，皇娛這一次是花了很多心思在這部電影上。所以可以說，誰演誰紅。”
顏瑜希微微蹙眉，心裏有了個大概：“你跟我說這個是……”
陸江北淡笑著轉過臉，揚了揚眉：“你知道嗎？趙思河導演點名要你當女主角。”
“什麽？！”顏瑜希倒是猜到了自己可能有機會參演。但如此大制作的戲，她以為自己能混個小配角露露臉就不錯了。畢竟資歷老、有實力的女演員比比皆是，她一個靠炒作紅起來的流量小花，哪有資格擔綱女主角啊？
“這麽驚訝？”
“當然了！”顏瑜希情緒激動，“不是，影後視後們隨便挑一個都行吧？怎麽……怎麽就瞧上我了？”
“還記得去年那部讓你大火的《琉璃渠》嗎？趙導演親口說的，說他在看到你萬念俱灰地沈入水底企圖淹死自己的畫面時，竟然跟著流了幾滴淚。他的原話是：顏瑜希這個演員很有潛力，眼睛裏都是戲。”
陸江北笑著看了眼她受寵若驚的表情：“據他說他在那之後一口氣看完了你所有的戲，並且發現你的演技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長。再加上《暗無天日》的女主角是一個年紀不大卻心狠手辣的女孩，年紀上你也符合，便敲定了請你來演女主角。”他給她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所以，什麽時候約個時間？趙導演想親自見你一面，跟你溝通溝通。”
顏瑜希整個人如遭雷劈。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是否真實。業界翹楚趙思河導演，那個據說誰都瞧不起的龜毛老頭兒，竟然欣賞她的演技？
她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趙導要見我？”
“嗯。他想跟你接觸接觸，看看你現實中是個怎樣的人。我看這個小老頭兒好像對你非常感興趣。上一次他這麽關註一個演員還是二十年前的事。然後演了他的電影後，那個演員就變成了如今的影後，梁怡。”
顏瑜希吞了吞口水，內心的雀躍快要抑制不住。她稍微冷靜冷靜，看了陸江北一眼：“這麽好的機會你不留給自家藝人不說，還要拱手送給死對頭家的藝人？”
陸江北聳聳肩：“趙導點名要你我能有什麽辦法？”
顏瑜希哼了哼：“你可是背後的大Boss，趙導再頑固、脾氣再怪，說白了還不是要看你最後怎麽下決定？”
陸江北挑挑眉，心想還好這丫頭沒有他想象的傻，還挺精的：“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不過雖然我是個商人，可也想要欣賞更美的藝術。既能創作出上等藝術作品又能掙錢我何樂而不為？”他笑了笑，“而且你也很快就不是星尚的人了，說不準將來還是我們皇娛的一姐呢！哪有什麽內外之分？”
“你怎麽知道合約到期後我不會續約？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會去皇娛？”顏瑜希玩笑道。
陸江北看了她一眼，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就是知道。”
顏瑜希撇嘴。
“先不說這些。你哪天有空？我把趙思河約出來跟你見一面。”
“我得先跟羅智濤商量一下。”
“你放心。那個人精肯定不會讓你錯過這個好機會。”
“那就今晚吧。”
“嗯？”陸江北沒想到她定的這麽早。
車子停在了影視基地外，顏瑜希解開安全帶，沖他笑了笑：“我就剩兩場戲了，差不多不到十點就能收工，你問趙導演十點以後有空嗎？”
***
華家意圖謀反，京城變了天。在經歷了三個多月的黑暗後，皇帝終結了華家。華家全家上下一共一百五十多口人全部關進了天牢。
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本應滿門抄斬的。世人都說皇帝動了惻隱之心，念著那個自囚於冷宮的皇後娘娘。最後只斬了包括丞相在內的參與這次謀反的二十餘人。其餘老弱婦孺、無辜家丁一律被遣散至邊遠之地，就此流放，終身為奴，且永世不得再回京城。
皇帝立在冷宮門前，內心百感交集。他揮手讓身邊的隨行都停在門口，伸手推開陳舊的木門，踏了進去。
一進到這荒涼的院子便聽見了房屋之內傳出的低咳聲。
他皺緊眉頭，走了進去。
華容見到來人臉色一白，忙下了床榻。
皇帝見此大步上前，又把她推回床內。看著她消瘦的臉頰、枯敗的容顏，內心酸澀。自從當年她決定收回所有對他的情她便日漸衰敗，這些年來他們名為夫妻卻形同陌路。起初他存著傲氣，不想去關心她。等他自覺已愛她至深，想要靠近時卻發現，為時已晚。
“容兒，你這是何苦……”
華容彎了彎蒼白的唇，沒有說話。
皇帝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幹枯的頭發：“隨朕回去吧。”
華容聞言搖了搖頭：“臣妾是罪臣之女，已無顏面對陛下。還請陛下賜臣妾終身囚於這冷宮，以償還罪父犯下的孽障。”
皇帝下巴一瞬緊繃：“你還在恨朕不成？”
“臣妾不敢。”華容低眉順目。
“還有你不敢的事？”皇帝冷笑，“容兒，我知道，你其實恨死我了。我讓你一顆真心錯付，還冷落你數年，讓你最美好的年華在這冰冷的皇宮中消逝，現如今……又殺了你全家。”皇帝苦澀一笑，“你合該恨我的。”
這一次，他沒有用“朕”。
華容仍是謙卑地低著頭，沒有言語。
皇帝深吸一口氣，又緩緩舒出：“你想如何？只要你說，我都答應你。”
華容捏著被角的手指一僵，緩緩擡起了頭，看向皇帝，眼神中帶著期盼：“陛下此話當真？”
皇帝見她的眼神，楞了下。有多久，她不曾如現在這般認真地看著他了？
他彎了彎唇：“當真。”
華容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些：“懇請陛下準許臣妾離開京城。對外……便說臣妾身染重疾不治而亡了吧……”
皇帝雙眼刺痛：“你說什麽？！”
華容淡淡一笑：“臣妾只有這一個願望，其他的，別無所求。”
結局的一幕，便是皇帝親自送華容出宮。他站在原地，看著騎在馬上的身影漸行漸遠。華容握緊手裏的韁繩，忍不住回頭看去。
《華宴》的最後一場戲，以華容與皇帝遙遙相望為結尾，留下了一個相對開放的結局。
“好！過！”
打板的聲音這一次顯得格外清脆。顏瑜希被工作人員扶著從道具馬上下來，嬉笑著跟修澤擊了個掌。
“殺青嘍！”修澤開心地原地亂蹦，最後忍不住把顏瑜希抱了起來，嚇得顏瑜希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全劇組的人都歡騰著。戲殺青了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劇組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吵鬧著要導演請吃飯。導演再有錢，請這麽多人吃飯也請不過來。不過好在劇組背後的讚助商比較給力。
“過兩天有殺青宴，咱們金主爸爸給咱辦的！到時候隨便吃！”
聽到有吃的大家又興奮上了。
就這麽吵吵鬧鬧的直到十點多才收工。顏瑜希跟劇組相熟的同事一一道別便上了羅智濤的車，驅車前往陸江北發到他手機裏的地址。
“一會兒你不用刻意表現。趙思河導演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咱要是在他面前班門弄斧一準能給識出來。所以自然點就好。爭取用你的個人魅力征服他！”
顏瑜希哭笑不得：“我征服他一個小老頭兒幹什麽？”
“這話你一會兒可不能說，註意著點兒你這張嘴。”濤哥煞有介事。
顏瑜希無奈：“好吧。”
車子很快就到了地址裏的茶館，而趙思河導演已經提前到了。
顏瑜希忙進去，生怕人家不滿。
不過趙思河導演好像也沒生氣，反倒笑瞇瞇的。跟她聊電影、聊劇本、聊演戲。
也是這個時候顏瑜希忽然發現，這個傳聞中脾氣古怪要求嚴苛的大導演好像除了對工作態度嚴謹外，生活中相處下來還是個挺有意思的小老頭兒。
兩人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著茶水，一聊就聊了一個多鐘頭。到後來，人家茶館要不是打烊了，他們還能繼續聊。
顏瑜希有種奇妙的感覺。感覺跟趙思河聊天的時候，不像是跟一個導演聊天，反倒更像跟長輩聊天。比如說，父親。
他們相談甚歡，頗有種莫逆之交的感覺。
見顏瑜希笑容滿面地上了車，濤哥連忙問道：“談的怎麽樣？”
要說這趙思河導演也確實古怪。見演員就是見演員，經紀人都靠邊站。所以濤哥只能等在車裏幹著急。
顏瑜希挑了挑眉，坐進車裏，帶上車門，比了個“OK”的手勢，笑著道：“基本可以定下來了。趙導演說，合約準備好後會第一個通知我。”
“真的啊？！”濤哥興奮得聲音都拔高了，“希希呀希希！咱真的要轉運了！”
“那可不。”顏瑜希哼了哼。
濤哥忍不住想要親她幾口，顏瑜希連忙嚇得躲開了。
濤哥也不覺尷尬：“哎呀太好了！為獎勵你，給你放幾天假。反正你也殺青了，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休息，跟陸醫生出去玩玩什麽的！以最飽滿的狀態迎接你的第一次大銀幕！”
顏瑜希失笑。真是的，怎麽感覺羅智濤比她還開心？
不過目前來說比較令她興奮的還是即將迎來的小假期。這幾天工作忙，也確實應該跟家裏那口子溝通溝通感情了。
想到陸江南……
“哎呀！”顏瑜希忽然驚叫了一聲。
“怎麽了？”
“我忘了告訴江南收工後我還有約！他在家一定等著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說“小老頭兒”這個詞我就能想起我姥爺。那可真的是一個有意思的“小老頭兒”。
☆、我要火了
顏瑜希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小區裏安靜得只能聽見蛐蛐叫的聲音。
保鏢和小竹一路給她送上樓，見她進了房門才離開。
大晚上的顏瑜希就跟個做賊的似的，貓著個腰，鬼鬼祟祟地往裏蹭。
房子裏並不是一片黑暗，客廳的地燈還亮著。但昏昏暗暗的顏瑜希也看不清沙發上是不是坐著人。
她屏息，擡起腳慢慢靠過去。
“哎呦吼……”屋裏光線太暗，她眼睛還有點兒散光加輕微夜盲，一下子就撞上了客廳中央的大魚缸。
說來也可能是還沒習慣家裏多出來一條大紅魚。這一下正好撞上魚缸的棱角，疼得她忍不住痛呼。
可又怕自己弄出太大的聲音便連忙捂住嘴。
她看了眼一旁游得優哉游哉的紅龍魚，伸手摸了摸魚缸，看樣子就像在安撫它。
比金子都值錢的大寶貝兒，沒嚇著你吧？
大魚甩了甩尾巴，高傲地游開了……
緩了緩胳膊上的疼痛，她又繼續往沙發的方向走過去。
雖說屋裏比較暗，能見度不高。但隨著她走進，也一點點看清了沙發上坐著的人。看著他這個樣子，顏瑜希忍不住想笑。
陸江南靠著沙發背，雙臂環胸，腦袋低垂著，呼吸綿長。
這家夥，困了就躺下睡唄？真是……
顏瑜希嘆了口氣，蹲下，在他面前，伸手碰了碰陸江南的手，輕聲道：“江南？”
陸江南猛地驚醒，連忙坐直，睜開睡眼。
顏瑜希笑著又摸了摸他的手安撫他：“困了就回屋睡吧。”
陸江南見是她，舒了口氣，看了眼時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顏瑜希見他站起身便也跟著站起來：“臨時約了趙思河導演談點事，就回來的晚了。”說著嘟了嘟嘴，“抱歉啊，忘告訴你了，讓你等到現在。”
“沒事。”陸江南彎唇，揉了揉她的臉，“我也才做完手術沒多久，到你這了發現你還沒回來就順便給你熬了點素粥，等著等著就睡著了。”說著還拉著她往廚房的方向走，“粥還在鍋裏溫著，你喝一點暖暖腸胃。”
“嗯。”
顏瑜希在餐廳的餐桌前坐下。陸江南順手把廳裏的燈打開，端出一碗粥和一小碟糖醋黃瓜：“吃吧。”
顏瑜希確實餓了。
拍了一晚上戲，除了晚上喝了點兒茶肚子裏就沒怎麽進東西。這個時候陸江南親手熬的素粥在她眼裏就是山珍海味。她也沒客氣，連勺都不用，直接抱起碗喝了一大口。
“嗯！好喝！”
陸江南笑了，把手裏剝好的鵪鶉蛋放到裝糖醋黃瓜的碟子裏：“胳膊那是怎麽了？”
他伸手指了指顏瑜希胳膊上的一塊紅印。
顏瑜希看了眼：“噢，應該是剛才在魚缸上撞的。”
“你怎麽還能撞那上面？”他擰眉，“疼嗎？”
顏瑜希搖搖頭：“磕磕碰碰的家常便飯。”反正在劇組待一天下來，身上因為碰撞留下的淤青各式各樣。這點小傷痕她根本都沒放在心上。
“那明天我把魚缸挪個位置吧，放在客廳中央好像有點礙事。”
“不用。”顏瑜希嚼著黃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擺了擺手，“放在那挺好看的，我就是還沒習慣，習慣了就好了。本來我就一直覺得我這客廳太大了，有點空。現在把小紅放這兒，游來游去的還挺養眼。”
陸江南失笑：“這麽漂亮霸氣的紅龍魚，你怎麽給起個‘小紅’這麽隨便的名字？”
“小紅不好嗎？簡單又好記。”
陸江南無言以對。
“哪天有時間我去你們醫院看看那條金龍魚去。”
“你要是喜歡那條我也給你搬回來。”
“別別別。”顏瑜希哭笑不得，“你說，本來吧，這兩條魚就是別人送的店慶禮物。結果你直接給變成私人的了，還搬回家了。現在你要是再把另一條也搬回來，醫院的同事該怎麽想你？”
陸江南挑眉：“那還不是看我面子才送這麽金貴的禮物嗎？跟直接送給我是一樣的。”
“嘁。”顏瑜希撇嘴，“那你面子可真大。”
陸江南不置可否。
顏瑜希夾起一顆小巧的鵪鶉蛋放進粥碗裏攪了攪，隨口一問：“不過我挺好奇的，誰這麽大手筆送你龍魚，還一送就是金紅兩條？”
陸江南剝著鵪鶉蛋的手頓了下。
他若是說岑辛，保不齊顏瑜希又會多想。上次的事他知道她並沒有百分百全信了他的話，而且他們兩人之間有關岑辛的話題就像個定/時/炸/彈。所以還是能不提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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